一旭拂晓生

搞搞老布的战损,大概算是黑历史《临晓黎光近》的后续(对不起我在那篇让师匠成了反派你们可以打我了)。赛三游戏背景里老布似是而非的叛变梗真的好戳我,官方拟人的白金长发卡也太好看了,实在不忍心看到赛三设定在角落里落灰唉!希望看到更多太太搞赛三w……

*完全放飞自我流水账ooc

*非柏拉图预警
  会亲亲抱抱那种,接受不了的可以避一下雷,话说回来cp不就是爱情向嘛,亲情友情组合向的就叫CB了叭_(:з」∠)_

*师匠反派预警,不过这篇基本没提师匠(

*没怎么捉虫,可能会有bug


一旭拂晓生


浓烟灌满了狭窄的街道,犹带着几颗火星直冲夜空的厚重云层,就像扑打在船舷的浪花。火光映照着天空,仿佛能把午夜的积云烧出一洞夕阳,但他们都知道太阳还没有升起,从罅隙漏下的只有斑驳的疏星。

卡修斯搀着布莱克躲进巷里,外面的爆炸声还未完全消减下来,连绵的火焰还在一街之隔的地方熊熊燃烧。空气里的硝烟久久未散,浓烈的火药味直冲进他的鼻腔,他喉头发痒发咸,忍不住屏住了呼吸。

这次暗算明摆着是冲布莱克来的,好在有卡修斯暗中接济。而此刻布莱克的情况并不乐观,血不住地从深色的斗篷上透出,也沾到了卡修斯的发丝上。

卡修斯的伤要轻一点,但同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额上的血水几乎要淌进他的眼睛。他用手擦了擦眉骨的血迹,恰好碰到了血淋淋的伤口,他被刺激得缩回了手,淌下的血濡湿了他的眼睫,黏糊糊的。

他知道现在还不能休息,那些人仍然在追踪布莱克的下落,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容身之所。卡修斯扣紧了布莱克的手臂,额上的伤口因剧烈运动再次涌出血来,几乎糊住了他的视线。

巷里野猫发出尖锐的叫唤,跃上了一堵矮墙,巷里的垃圾桶被踢翻在一旁,在高温烟熏下发出腐臭的味道。

再穿过几条街,他们就可以回去了。

他深吸一口气,闭上了被血水糊住的眼睛,任由粘稠的液体淌下,封住了他的眼睑。


***

卡修斯跌跌撞撞地推开门,长期紧绷的弦终于松下,他不禁脚底一软栽倒在玄关,布莱克也被他一同带倒在地。布莱克的身体严严实实压在他的后背,恰好压到他的伤口,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气。久无人居的公寓扬起大量浮灰,他吸了满满一口灰尘,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
布莱克还在流血,他必须马上为他处理伤口。

他撑着身体爬起来,掀开罩在沙发上的防尘套,将布莱克搬到沙发上,又推开卫生间的房门,在地板上找到一个落满灰的医药箱。

他将布莱克湿重的斗篷剥下,丢进卫生间的水池。布莱克的里衣几乎被血迹黏在一起,卡修斯小声说了句抱歉,让布莱克侧躺在他的腿上,将破烂的衣服剪开,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。他用镊子把嵌在皮肉之间的弹片、玻璃和砂石一一夹出,所幸这些伤口没有太深。他用棉球压迫伤口止住了血,用蘸了酒精的棉球将血污一点点擦拭干净。地面上很快留下一堆带血的棉球,看上去有些骇人,好在布莱克背后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,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。

眼看布莱克挣动了一下,卡修斯连忙将他扶起,避开背后的伤口轻轻环住他。他一度以为布莱克死了,现在想想仍有些后怕,抱着布莱克的手也不禁微微颤抖,随之发颤的还有他的心脏。布莱克失血过多体温偏凉,他便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。

格雷斯少年微微睁开了眼睛,眼前仍然阵阵发黑,他什么也看不清楚,意识半游离半沉淀,脑中仍是一片天旋地转的眩晕。卡修斯怕他醒不过来,哑着嗓子轻声同他说着话。他知道有很多时候人总是很难从内部挣脱出来,总是要被什么事物呼唤才能醒过来。

他扯动声带慢慢发声,讲自己是如何意识到敌方的阴谋,如何被海盗阻拦,最终又如何找到了重伤的布莱克……还好他还没暴露身份,毕竟在外传言卡修斯已经死了。如果他们知道卡修斯还活着,布莱克就更危险了。

话说起来,我觉得有点不对劲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?

这个假设一经抛出,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越大,这种事不是没有前例。可不管布莱克的态度如何敷衍,不管他如何避而不谈,卡修斯就是知道,布莱克就是一个会去拿自己当筹码的人。在他的心里,几乎什么都可以算计,自然也包括他自己。

布莱克,你必须好起来,我们的账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
他调整了一下布莱克的衣物松紧,确定不会阻碍他的呼吸,把布莱克的面罩往下拉了拉,好让他呼吸顺畅。却转念一想这里的灰尘太多,还是遮挡一下比较好,遂把面罩又拉回去。

空气里的浮灰还没有沉下来,他被粉尘刺激出了生理泪水。卡修斯擦了擦脸上的生理性泪水,他猜脸上的眼泪和灰土已经和了泥浆,估计会很滑稽。但没关系,在这间屋子里不会有人看到。他又突然想到他还有一只眼睛被血水封着,不过那也不碍事,等布莱克醒来以后,他会去处理的。


距离布莱克离开联盟已经过了六个月,虽然他们不算完全意义上的孤立无援,但很多事确实是他们两人独立完成的。一时间他又想到格雷斯解放的前夜,那时他们同样处境凶险,只能退守在格雷斯峡谷之巅。刚刚暴走过的布莱克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,在昏迷状态仍在念叨着什么。他的声音又低又含糊,断断续续地重复。有时布莱克的眼睛会睁开一线,卡修斯可以看到那不是往日的湖蓝,而是他不曾见过的暗红色。

卡修斯仔细听了很久,终于拼出了他的呓语大意。他说有负于战友,愧对格雷斯,他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光明种子,没有救下他们。布莱克在潜意识里攥紧了拳头,把手掌刺出鲜血,卡修斯不得不掰开他的手指,撕下衣摆的布料团成一团塞进他的手心,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。

布莱克在意识全无的状态吐露了比平常多了几倍的心声,他好像回到了他还是伯恩的时候,还可以痛哭出声的时候。卡修斯默默地听着,看着对方紧闭的眼睛不住地渗出泪水,在脸上冲开一道道河流。他不知道布莱克在梦里终究看到了什么,但他知道如果怀特沦陷他也会是一样的心碎,布莱克难得失态让他的心难过得受不了。于是他抱紧了布莱克,就像抱紧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猫,希望这样做能够让他温暖一点。

他轻声说道没事的我们会赢的,格雷斯会好起来的。但其实就连他自己也看不到希望,他只能承诺自己一定会同格雷斯患难与共,即便他并不属于这里。格雷斯大峡谷一眼望不到底,他们也不曾看到深渊的尽头。


而格雷斯战役的后续他也仍然记得,他们鼓足勇气冲出格雷斯峡谷,在那之后卡修斯见到了自己的导师——迪符特支援了孤立无援的他们。

他从回忆里慢慢抽身。现如今不会有谁再来帮他们了,他们只能靠自己。


卡修斯突然感到怀里的重量一轻,布莱克已经慢慢撑着身体坐了起来,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很差。卡修斯扶了他一把,把身后的沙发靠垫塞到他的腰部——那里的伤口还少些。

“感觉怎么样,现在?”

“还好。”布莱克的声音比之前更低哑些,听上去仍然很虚弱。

“好吧,你一个人待一会儿。”

卡修斯确定他不会倒下去以后,慢慢从沙发上起身。他们会在这里休整几天,他们需要足够的储备。

卡修斯从柜子里摸到一个积灰的水壶,洗净浮灰烧了一壶水。好在这里没有断电停水。他提着钥匙关紧了门,一边留心追踪一边沿着来时的路走了一遍,消除可能会暴露他们行踪的痕迹,擦去溅落在地上的血滴。

他们还需要一些物资。

卡修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联盟接济站,他认识那个值班的姑娘。她来联盟报到的时候,首先接应她的人就是布莱克。


***

等他再次回到沙发时,布莱克又不见了,沙发旁只有一双血迹斑斑的鞋子。与此同时他听到了水声,似乎有人正在淋浴。

卡修斯打开了浴室的门。布莱克正坐在浴缸里,用没脱臼的那只手冲刷自己带血的衣服。

“布莱克,你应该好好休息。”

布莱克闻声关上水阀,雨点落下的声音戛然而止,他提了提衣领示意。

“衣服很难脱。”而后他又打开了水阀。

卡修斯一时语塞。好像的确如此,况且他的衣服还浸了血,半涸的血迹总是又硬又干。卡修斯叹了口气,拿过了布莱克手中的喷头,为他调试水温。布莱克单手并不方便,一直在用冷水洗浴。

温热的水稀释血痂汇入池中,血色像烟雾一样蔓延开来,很快扩散到整个水面。布莱克血污的衣服终于不再黏在伤口上,卡修斯把布莱克的里衣一点一点剥下,就像在剥一只虾。

“抱歉擅自剪了你的衣服。不过它已经被烧破了。”

布莱克嗯了一声,看上去仍然很平静,只是卡修斯隐约察觉到一丝简直不像是布莱克作风的哀怨,像是失去了一个非常在意的东西。

他没有说“没关系”,也没有说“好吧”,似乎并不情愿接受这个现实。

卡修斯提着水淋淋的衣服看了一眼,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哪一件。

“好吧,我会送你一件新的,我保证。”

卡修斯把这件衣服放在浴池旁边,还保证这件破衣的价值不会终结于此——它会作为一块抹布去清理公寓的灰尘。(布莱克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更哀怨了,这岂止有点小孩子气,简直是到了ooc的地步,所以作者把它放在了括号里。)

卡修斯笑了笑,不再同他开玩笑。他慢慢除下布莱克的面罩,用手按了按对方嘴角的伤口,用唇轻柔地碰了碰。布莱克没等他离开,用尚能活动的手扣住他的脑袋,偏头吻住了他。

布莱克湿漉漉的手指慢慢抹上卡修斯被血封住的眼睛,将血迹一点点抹开。

这只手恰好还能够触碰到他,就像无尽延伸的黑暗终能拥抱光明。凝血很快消融,就像沐光的雪片,一点点融化,一点点柔软起来。

血水慢慢汇聚到他的下颔,一滴一滴落入浴池,和布莱克的血交融。


从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那时起卡修斯就明白,虽然布莱克一向是个独立自强的人,但他也同样需要被别人照顾。


卡修斯抹了抹下巴的水珠,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可以睁开了。此刻他看向布莱克,布莱克眼中的红色已经完全消退下去,似乎已经恢复正常。

“现在感觉好点了吗?”

“不碍事。”

池中的水已经有些发凉,卡修斯放空浴缸重新开始加水。池中的水比起第一次已是澄清了很多,却仍有些发红。卡修斯把布莱克按进浴缸,用热水浇灌他的身体。这套远离联盟的公寓还是太冷,他担心布莱克会着凉。直到水没过他的胸口,卡修斯才关闭水阀。

不过他仍然有账要和布莱克算。

卡修斯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,这是他要开始谈正事的前兆。

布莱克心领神会,好整以暇地等他兴师问罪。

——你总是会算计很多,包括这次也是。布莱克,你真是太不在意自己了。

在你心里几乎什么东西都可以算计,就连你的性命也是。

布莱克不置可否,将自己的手握紧又张开。“想瞒过你也不是件容易事。”

“你不能再想这种事情了,明白吗?”

布莱克知道卡修斯会来的,而他也相信卡修斯能够突出重围。同样他也备好了后路,如果他没能逃出生天,卡修斯也一样有路可退。

在他的构想里,一直都有卡修斯活下来的假设。


“别想安排我的结局,你说过会相信我的。你根本没在听,布莱克!”

“我当然相信你。”

“我是说不要去做蠢事这种。”卡修斯将水弹在布莱克身上。“……偶尔也该让我和你一起制定计划吧。我是说,你也该在乎自己一点,因为我在乎你。”

卡修斯本想接着说点什么,布莱克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,示意他听听隔壁房间的异响。卡修斯这才想起来另一个房间的水壶,原来是水烧开了。他一直忘了水壶的事,想必这壶水已经沸腾了不止一遍。

他露出一个“待会再继续讨论”的眼神,布莱克同样回敬了一个“当然没问题”的手势。


但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不会有答案的讨论。同样的话题他们在之前已经讨论过无数次,几乎每次都得不出统一的结果,他明白卡修斯的顾虑,而他也同样在乎卡修斯。

因为他们都面临过差点失去彼此的恐慌,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习以为常的事。他们不在乎对方是否能够留在自己身边,但他们都希望对方能好好的。也正因为有这样的“一致观点”存在,是否能统一另外的观点也就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了。

这不是一条轻松的道路,他和卡修斯总是轮流受伤。但他们都愿意陪在对方身边,这就够了。

卡修斯不在意的东西有布莱克替他在意,而布莱克觉得无所谓的东西,卡修斯替他顾虑。


布莱克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,从这个方向隐约能看到联盟总部的灯光。

天已经开始亮了。


——————

好了四千字了不写了(?靠甚至都还没咋点题呢

诸君,我喜欢聪明的老布!(突然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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